考试是我大中华文明的一大发明,早在一千多年前的隋唐时期,就逐渐建立起完备的考试制度。我知道很多同学在心中一定对考试恨之入骨,老祖宗怎么发明出这破玩意,但在当时考试可是了不得的制度创新,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的社会流动成为可能,同时代的欧洲可还是黑暗的中世纪呢,大家都是上帝的仆人,阶层板结成一坨,贵族的孩子还是贵族,铁匠的孩子还是铁匠。
即使到现在,考试依然是社会上升的有效阶梯。我记得九十年代末我上高中那会儿,所有知识分子都在批判高考制度,当时提出了好多改革方案,什么“减负”“素质教育”,到了最后都不了了之,大家逐渐发现,应试教育虽然千不好万不好,但已经是个最“不坏”的选择,不顾国庆搞美式素质教育,社会的撕裂会更加严重,如果大学把拉小提琴当作考核标准之一,穷人家的孩子真就没有希望了。
如果论考试文化的话,最深厚的无疑就是东亚儒家文化圈,中国、日本、韩国这些地方是最重视考试的,我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,日本小孩的课业负担一点不比中国孩子轻。我这次选了六部电影,中国两部,其他每个国家各一部,大部分来自东亚。
我最近对考试这事儿也有切肤体会,虽然高考已经离我很远了,但我的下一代出来接棒了,儿子今年六岁适龄入学,最近为找学校的事儿弄的焦头烂额。我曾以为自己会是个很佛系的家长,但真轮到自己的仔身上,就无法掉以轻心,生怕某一部走错影响他的人生。
有时候觉得人活着真是很辛苦,但过去后回望,又会对当时的痛苦有不一样的感觉。
我记得亦舒阿姨好像写过这么一句话:
“我们这些人就在考试与考试之间苟且偷生,然后当这一段日子过去,还怀念得不得了。”IOS链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