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晚上特别累,知名无脑妻吹萧颂先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,提了一个建议。
“我叫个上门按摩嘛。”
“……”
“特别正经那种,我有时候工作午休都在他们家按摩,他们家有上门服务。”
“……”
“跟我们当时在海边那种一样,专业得很!”
他说服了我,如果水平真有他说的那么好,也就意味着我闭着眼就能想象自己在椰林树影下,这非常有益身心。
他找到大众点评,再次确认这家评价很高,正大光明,照着电话打过去。
“你好,我想叫一个上门按摩。”
“没有问题,您的酒店是?”
“不是酒店,是家里哈。我家地址XXXXXX,哦我想请问一下,如果找一个师傅,先后给两个人服务可以吗?因为我们家的床不太方便两个师傅同时操作。”
“……没有问题!”
“那一定找一个技术好的师傅,谢谢!”
那个时候,在旁边听到这场对话的我,并没有意识到萧颂这个傻逼的表达有多么惊悚。我还天真地问他为什么不能两个师傅一起,节约时间啊,我们主卧的床也够大。
“因为师傅也会上床按摩,我们自己的床感觉好怪啊,就客卧嘛。”
我又问他,这么晚(当时8点多)来按摩,一人2小时按完就明天了,师傅都不担心安全问题吗?这么干脆就接单?
“就是哈,我也不知道,我也第一次叫上门嘛。”
半个多小时师傅就到了。萧颂去开门,我在沙发上窝着。
我们家客厅和玄关有隔断,看不见个啥,但我感觉到令人窒息的沉默。萧颂从开门到把师傅迎进来,一个字都没说,连呼吸声都压低了。
师傅应该在换鞋,我喊了句,“萧颂你先按嘛。”
“你先!”他迅速地接了话。
我慢悠悠地旋出客厅,看见了难以形容的一幕。
萧颂在门口垂手而立,动也不动。刚换好鞋的小姐姐抬起了头,一张很白很白的浓妆脸,一身小香风套装,裙子巨短,一双黑丝。她的表情也很耐人寻味,她就像不小心在森林撞见了陌生的生物,在飞快盘算局势。
“操……”,而我满脑袋只有这个字。
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的客卧,萧颂给我放了一瓶水就逃命一样跑了。我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脱光了上衣躺下的,就记得让我脱衣服前小姐姐先让我付款,我心想这可能也算行规吧…剩下还记得小姐姐的手冰冰凉,摸我的背时还跟我道了歉。
“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。”我连说了谁听着都觉得有关系那么多个“没关系”。
小姐姐果然不算专业,力气小,也完全没个逻辑,感觉在我的背上随意布局下一步。我也确实没指望她专业,我只是好希望萧颂能进来陪我一下,总得有个能说话的啊,当时气氛尴尬到沉默的空气里充满了震耳欲聋的“快来救救我”的尖叫,我估计小姐姐也痛苦,她也在尽一个“不要戳破这尴尬”的义务。
但我一想又觉得不行啊,萧颂要是进来了,小姐姐会不会认为我们是想要打团战。
但我又一想觉得多虑了,小姐姐从进这个门看见我俩开始,应该就有心理准备了。
但我再一想觉得不准确,在萧颂电话预订说出“我们有两个人”的时候,这一切就,注定了。
小姐姐热到了,脱了外套。我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她里面穿了啥,但是很快,她就要知道我里面穿了啥了。
她温温柔柔地说:“我给你按腿,你把裤子脱了吧。”
“全脱了?”我问这种话我也是真他妈有问题。
“内裤不用。”
我穿的是TBACK,脱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,脱完再躺下,诡异的气场就要爆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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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丁丁|farewell(来自豆瓣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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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偷摸摸跟萧颂聊了两句
没有人来救我。
小姐姐也许也痛苦到无法忍受了,开始找话题。
“你肌肉有点硬哦。”
“嗯,辛苦你了。”
……
聊不下去。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安静的按摩师,哪怕跟我聊聊宫寒体弱阴气外泄也好啊。
2个小时真的好久好久,我提到过小姐姐身上的香气吗?就不形容了,反正极香,香到我一度可以专注地分析香味成分而不去想该怎么打破僵局。
中间萧颂进来探了我两次,一次比一次更做作,我俩都做作。故意说些干瘪瘪的恩爱对话,然后萧颂再次飞速躲出去。
最后半个小时,剧情陡然变无趣了。
其实是变正常了,最后半小时是头部按摩。小姐姐盘腿坐在床上,我仰面躺在她的股间。这也许是她的专攻技术项,手法高超,极度舒适。按了两分钟,我就堕入了鬼晓得算不算睡着的美好的状态。
被小姐姐叫醒,我环顾了一下,床上到处扔着我的bra和衣服裤子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,边穿衣服边扯着嗓子喊萧颂。萧颂进来了,问我舒服吗?
我非常中肯地回答他,舒服。
接着特别真挚地问他,你按吗?
他说,好。
听见他这个回答,小姐姐从随身带的极小坤包里,拿出了一团蓝色无纺布物件,萧颂熟门熟路接过去,我才知道那是一次性内裤——我他妈其实刚才不用穿着丁字裤杵在人家小姐姐脸前的……
萧颂按摩开始的时候,我拿了几本漫画坐在客卧飘窗上。自从小姐姐进门,我跟他除了微信上说了两句外,没有机会进行任何真正意义上的交流,我就只能揣测他也许跟我一样感觉尴尬,所以需要我在现场吧。
没想到他很自在。
没多久他就睡着了。
这下房间中:床上躺着一个半裸的男人,一个黑丝小姐姐跨坐他身上推油,而他的太太我,缩在半米外的飘窗上假装看《JOJO的奇妙冒险》——感到浑身不适的,是我。
于是我走出去了,感觉并没有人知道我走出去了。
一出门我就看见放在家门口的一双靴子。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实的、鞋跟细如图钉的、跟长至少15cm的过膝筒靴,靴子上有水钻蝴蝶。当下我就涌上了一阵敬佩,我们家是五楼,并没有电梯。
一边敬佩我一边退回到沙发上,也许是最后美妙的头部按摩还在发挥效用,我又睡过去了。
光是想象穿这个高度的靴子爬五楼我就体虚
萧颂出来叫醒我,我忙起身跟小姐姐道别。小姐姐非常利索自己叫好了车,在凌晨快1点,服务了2位客人后,终于可以休息了。
我们对小姐姐说谢谢,小姐姐立刻回应了一句:“没有没有,谢谢你们。”
她穿好筒靴走了,我才跟萧颂对上了如释重负的眼神。
其实我们从头到尾都很没演技。萧颂说从他看见小姐姐开始就有点傻了,站着不动是应激反应。我们不约而同选择了同一种应对方式,就是千万别让小姐姐觉得难堪。暂且不说也许她真的就是一个喜欢这样打扮的新手按摩师,就算她是性服务从业人员,也不能让人家感到被冒犯啊。
但这种应对方式导致的结果就是,我跟萧颂就像被点了哑穴,全程因为怕说错话连口都没怎么开过。而小姐姐可能也没搞懂情况,连寒暄一下“你老公/老婆”这种话题都没提一次。
人家可能也担心我们是趣味奇特关系难辨的一男一女吧……
第二个结果就是其实我按摩结束以后,萧颂本来没必要继续按摩的。可因为不希望小姐姐感觉不适,我俩鬼使神差地又让小姐姐多服务了2小时,说不定反而累着了别人。
双人服务真的是贵,从生活成本的角度来讲,我们打算以后还是尽量彼此解决按摩需求好了。
来源:豆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