@疯狂的向日葵先生:周日醒来还在想怎么实行昨天的计划,家里姐姐的打来电话。7点没到,懒洋洋的一个“姐”字就被打断。“你姑姑脑溢血,情况不太好。”剩下我已经听不到了,重复的问着“情况不太好?”问了有三四遍吧,只听到那边姐姐的哭声然后电话就被挂断。当听到那句情况不太好就已经有了答案,80多岁高龄,脑溢血。有那么一瞬间如同进入梦境,灰灰的空间里,姑姑站在那边,我站在这边,一根连接我们两个人的丝线一下断掉了。

一只手拿着手机准备定飞机票,一只手去穿衣服,又想着要去洗漱。慌乱的又去找身份证,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,可是身体每个部分都有了自己的意识。就这样慌慌张张的出门!

书上说回去的路上是漫长的,怎么会呢?跑着出去,在地铁上和公司请假,转眼就到机场,跑着去换登机牌,人家好像看到我的慌张,只是淡淡的告诉我一句,这里是VIP窗口,但是我还是会给你办理。急急慢慢到了登机口,飞机延误两个小时。这时候联系我的哥哥,也在回去的路上。

在候机大厅,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好像思绪万千,又好像一片空白。只是不停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,看着手表。

到医院已经下午3点多了。半路通知了母亲,她比我先到。就这么一个小的城市,病房居然也是满的,姑姑的病床在走廊上。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胸口强烈的起伏,仿佛要把所有的氧气都要吸入。摸摸了姑姑的手没有给我任何反应,姐姐时不时得就在哭泣。

我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背靠着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病床上姑姑,大姐这时候走过来和我说:“基本上救治不了,右脑大面积出血,右眼的瞳孔都散了。就算做手术,很难从手术台上下来,年纪太大了,就算那百分之几的奇迹发生,也是植物人了。”大姐又问了问工作的事情,我记不得说了什么,看着床上姑姑,怕,很怕。怕失去她,本想着明天过年回去看看她,应为疫情,应为这几年的我过的也不太好一直没有回去。又怕她真的植物人,那我姐姐岂不是没日没夜的照顾她。又不想失去她又想她很健康。

外面的雨时大时小的下个不停,凌晨两点多的医院已经没有白天的吵闹,大哥二哥在车里轮流的睡觉,姐姐一直不肯离开,她心里应该想着只要妈妈活着怎么样都好吧!二姐在楼上陪着姐姐。我在楼下抽烟,全家只有一个抽烟的人。

我妈说小时候我眼看着就会走了,就是不走。送姑姑大爷上车回市内了,一回到家我就会走。记得小学时候每个暑假几乎都是在姑姑度过的,其实很没有意思,姑姑姐姐哥哥白天都不在家,又不让我看电视,就这样干干的呆着,姑姑总是最先回来,带着我去买菜,这是我一天中最有意思的一段时间,看着菜市场各种各样的东西。那是50块钱就是大钞票了,先买菜最后买水果,我总是拎着水果。后来慢慢大了,姑姑就什么都不用拎着了,我拿着东西走在姑姑后面看着她一样一样买菜,那时候50块钱已经不够了下去买一次菜了。市场里还有小偷,专门偷老头老太太。用美工刀划破他们菜兜子这样钱包就掉下来了,姑姑很有办法,用了超级大的档案袋装钱。那时候她还和我说,刚从一楼搬到七楼时候,她需要歇息两道三次才可以上到七楼,后来慢慢得不用歇息,姑姑身体一直很好,好到我觉得我可以每年少看她几次,有好多年可以在看他。再后来搬家了,我也上班了,我也很少去姑姑家了,记忆中在新房子就陪她买过一次菜,姑姑人很好到哪里很快就有熟人。那时候她和我说他们同事每年都有聚餐,聚着聚着人就变少了,说过几年可能都凑不上一桌了,那时候还不懂事不知道姑姑的伤感,现在想来是姑姑觉得自己年纪大了。疫情前几年每次去给我钱,2千3千给我每次还让我多数几次怕钱数不对,知道这个最小得侄子过的不太好,最开始是偷摸给我,后来就是我姐直接给我了,她怕自己记不住了。后来有一次得知她学习太极剑,她和我大娘用木棍子,别人都是工艺剑,我得空给她和我大娘每人买了一把工艺剑。高兴得当时就给我练了一套,用她得手机还录了视频,也不知道视频还有没有。最好是没有了,不然姐姐翻到了会很伤心。

姑姑终究还是走了,在殡仪馆守了一夜,我很不争气得睡着了,本想着多给她上几次香得。

出殡那天是个大晴天,爸爸那天是个下雨天。姐姐和当年我一样捧着那个盒子,机械得听从值宾得安排,姑父去世早,30几年前得墓地已经放不下两个盒子,又扩穴,又给姑父换个盒子。算是搬新家从新盖房子吧!众人走后一只小猫走到坟前,应该是墓地守护神兽迎接姑姑吧!

从机场回去得路上,突然清晰得意识我唯一的姑姑去世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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